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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永远有歌把心境道破。
很久以前浙江卫视播放《12道锋味》,有段视频走遍网络:“十七岁的你在做什么?”采访了一众明星,大多都说自己在读书学习。
然而他却说:
今年7月份,陈奕迅开了一场特别的线上慈善演唱会,在香港疫情正严重的时候。他给它起名为“Live is so much better with music”,分开两场,分别在清晨六点和傍晚五点。
他在黎明破晓前的维多利亚港,略带腥咸的清凉海风中享受地唱出日升;又在日落黄昏后的红磡体育馆,霞光万道的柔和夕阳下忘我地唱下余晖。
选择日出和日落时分演出,他解释说:“人生是个循环,什么心情都要去过,日月星辰一切如常,每天都是重新开始,不是世界末日。”
仿佛只要音乐一起,浪漫就能准时开始。
然而在唱到日落场最后一首歌的时候,他却乌龙地忘掉了半句词。那句词重复唱了三遍,他就这样连着忘了三遍,每次忘词他都会搞怪地笑起来,他说:“如果我唱错,我就用微笑化解尴尬,但其实我不尴尬,你知道的,我一定会唱错。”
在一切都不太好的2020年,这场演唱会上的乐队、和声还有陈奕迅本人,好像和一切沉重的苦难都没有关系,轻松得随性又不羁。他用粤语劝大家free一点:“做人就是为咗玩啧,唔使甘辛苦。”
活脱脱一阵吹皱海平面的自由的风。
就是这样一个浪漫又搞怪的人,给华语乐坛带来了一首又一首动人的音乐。
01
《黑择明》
最近微博上又掀起一阵关于抑郁症的讨论,突然就想起这首《黑择明》。
有说法是,林夕写这首词的时候一部分原因是致敬黑泽明,因为他拍的电影通常都是在无边黑暗中抓住一丝人性的光芒,让人自我救赎。林夕拿金针奖的时候说,曾有陌生人打电话感谢他,说在准备自杀的时候听了这首歌,被拉回来了。
“情绪或高或低如此诡秘,阴晴难讲理。”
“既然浮生就如游戏,不如坐战机。”
想起哥哥,很多人道听途说认为他人戏不分,走火入魔最终自杀。但他自己说过的,人就是人,戏就是戏。自杀的原因是生理性抑郁,大脑里分泌的物质不对,别人觉得高兴的事他就是高兴不起来。简单来说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既然人生如戏,我们不如坐战机直上云霄,又为何早早认输呢?
“失恋也死走去死走去死,你母亲伤心到死内疚未。”
“抑郁也死想去死想去死,你当你医生已死没见地。”
“忘掉了双星报喜,把天井当凄美地煽未。”
失恋也死,抑郁也死,什么都只想到死,你想过你母亲为你伤心内疚吗?你没想过看医生吗?当医生死了吗?你看过的小品相声综艺,你不记得吗?只是自怨自艾自哀自怜,最后把投天井当做煽情,你又得到什么?
“要求存似电玩游戏,不如来推推理。”
人的一生像一场游戏,你连死亡都不怕了,却没勇气面对苦难吗?
最后一句,是他送给所有人的祝愿:
“死亡迟早都找你,切勿凭自己。”
02
《夕阳无限好》
夕阳无限好音乐: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IwNzI0MTQ3Ng==&mid=2247487710&idx=1&sn=e2c325649da6a50ad28546524749ee6c&chksm=971438b5a063b1a327dec50b3e336f502334f812170fdcfa248454953226b4c2d7cc36d44291#rd
或许人总是会在某一瞬间,觉得被繁琐无味重复的生活所包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在高三最黑暗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反复地听这首歌。
他讲的无非是一个“如何面对遗憾”的故事。
世事大多无常,所有的美好都可能是夕阳。只有走到头回头望的时候才能看透,看透的时候你却已经在走向结局。
不失去所爱你不明白自己到底多爱,不等亲人离去你不知道当初为何盼你回家,不等朋友成陌路你不懂得当年无话不谈的难得。
人生的残酷,就在这样的时差中尽显无疑。
“好风景多的是,夕阳平常事。”
“然而每天眼见的,永远不相似。”
即使我们看不完世间风景,总要有错过和遗憾,没关系,只要一直往前就好了,因为我们遇到的,都是我们未曾见过的。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该亲吻的不仅仅是爱人,是眼前的一切。
03
《与我常在》
与我常在音乐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IwNzI0MTQ3Ng==&mid=2247487710&idx=1&sn=e2c325649da6a50ad28546524749ee6c&chksm=971438b5a063b1a327dec50b3e336f502334f812170fdcfa248454953226b4c2d7cc36d44291#rd
思修老师说,所有的无话不说都有时效性。想想是的,热情会慢慢衰竭,默契会出现裂痕,一段亲密关系会慢慢崩裂,像随时滚下山头。
正如《夕阳无限好》里那句:“爱侣爱到一个地步,便另觅安慰。”
可是同偕到老真的只靠运气吗?恐怕不是。我想,爱只有当你看透他之后依然选择他,才可言说。
《与我常在》是陈奕迅在华星时期的作品,当时他仅仅出道三年就和林夕一起打造了这首金曲,收录在97年的同名专辑中。据说后来有段时间两人不常见,但林夕每每见到Eason,都会笑着说:“除非你是我,才可与我常在。”两人合作步入热恋也就从这首歌开始。
《与我常在》并不是一首小品情歌,它想说的是严肃的,甚至带点沉重的话题:真的有soulmate吗?真的有灵魂和肉体的双重契合吗?
“在一起看每出戏,在一起叹每口气。”
没有一秒钟分离,每分钟都抱紧你,是否真的恩爱至此呢?还是我只能去梦里虚构真相?这首歌说的不只是一个故事,而是一种思考。
世上无人是孤岛,但又都是孤岛。我们可相互连结直至到达彼此,但又无法移形换影相互融合,我们不过是有路联系,却无法达到昼夜同在。
说实话,这首歌实在不像97年的作品,陈奕迅自己也换了很多次编曲,一直不停在唱。他说这是他最喜欢的几首歌之一。
人总在爱与被爱中得到宽恕和救赎,但其实昼夜陪伴瞬息不分未必很好,两个人之间,碰撞摩擦争吵的排异反应亦使人受尽折磨。
我发下宏愿尽力陪伴,爱就在这追逐“与我常在”的过程中得到满足。剩下的孤独,未尝不是一种散心。
04
《沙龙》
沙龙音乐: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IwNzI0MTQ3Ng==&mid=2247487710&idx=1&sn=e2c325649da6a50ad28546524749ee6c&chksm=971438b5a063b1a327dec50b3e336f502334f812170fdcfa248454953226b4c2d7cc36d44291#rd
Eason曾在电台里解读过这首歌:“我们常常叫爱人一些昵称,让她开心,而听到你的呼唤她会莞尔一笑。但这笑容只有几秒,如果不能及时捕捉,这份可爱就会失去把握。”
正如这首歌的第一句:“对焦她的爱,对慢了爱人会失去可爱。”
陈奕迅说自己是个摄影发烧友,非常热爱把身边的人或物拍下来留作纪念,这是他最喜欢的消遣。
这首歌把摄影和人生糅合在了一起,告诉我们生命里美好事物太多,想得到一份清晰的记录就必须抓住时机,否则只能像流沙逝于掌心,化成梦幻泡影。
我偶尔会想,真是相机吗?我们需要的其实是一双留住美好的眼睛。快乐这个词的重点是“快”,稍纵即逝,就算我们时刻紧盯,也会瞬间溜走,我们只能做到“尽量框柱目前大概”,拥有往往短暂,但记录的力量可以让情感长存。
无论是用眼还是用相机,这首歌要说的就是两个字,留住。
怎样留住呢?即影即有售罄,菲林也会拆走,但是冲动用完总会再有,外物的流动永远动摇不了内心的热爱。
“捉紧生命浓度、坦白流露、感情和态度。”
自然真实的美丑才能给人带来感动,才能让那刻时间永远留住。
功成名就、新婚燕尔、山川秀丽,如果画面值得留住,那就把它们通通摄入相簿。
陈奕迅专辑花絮的《A Closer Look》里谈到为什么要把这首歌放在最后。他说:“摄影师常常错过了一个moment就不会拍了,因为已经错过了那个瞬间,他所做的就是捕捉那个moment。其实音乐话剧诗词舞蹈也都是一样,都是在捕捉某一个瞬间,一个灵感的瞬间。”
不是每个人都爱拍照,但每个人都应该具备记录、留住的精神,哪怕只是零碎,同样都有情怀。
人生绚烂如电又虚幻如雾,我们时常在想所做的一切是否无意义,这一生是否只是满载真实的虚耗。我们的结果确实走向虚无,但在过程中我们拥有了数不尽的感动和热情,看到不同的景色,相遇不同的朋友和爱人。
每一幕都在阐述这一生,只有留住真真实,才是真正地并非虚耗。
今天讲了他的四首歌,都是粤语。陈奕迅的很多国语歌其实都有对应的粤语版本,比如:
《十年》和《明年今日》,
《爱情转移》和《富士山下》,
《红玫瑰》和《白玫瑰》,
《好久不见》和《不如不见》,
《兄妹》和《岁月如歌》,
《烟味》和《裙下之臣》,
《白色球鞋》和《粤语残片》,
《月黑风高》和《黑择明》等。
他很喜欢用同一首曲编出意境不同的两首词,用同一把嗓音唱出心境不同的两个故事。
然而他的粤语歌在大陆的市场很小,如今粤语渐微也是事实,所以假如你听不懂,其实也没有关系。
陈奕迅只想告诉你:
“请用心听,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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