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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分享的电影是《穿条纹睡衣的小男孩》,影片以两个男孩的友谊为线索,描述了二战时期纳粹党对犹太人的迫害。
影片一开场,是清新美好的世界。布鲁诺,一个年仅八岁,有着湛蓝眼眸的小男孩,正张开双臂,和小伙伴们一同在大街上自由自在的奔跑着。
那些全副武装的纳粹士兵,犹太人布满阴郁的脸庞,都与这些快乐自由的孩子没有关系,然而镜头倏然转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身上,纳粹士兵正粗暴蛮横地把这些犹太人押解上卡车。
这时的布鲁诺和屏幕前的我一样,都不知道,在前方等待着的,会是多么黑暗的现实。回到家中,布鲁诺看到的是庆祝父亲升迁的宴会,男人们向右上方高举着手臂,和以“希特勒万岁!”之类的话语。由于父亲的调任,一家人不得不离开柏林,搬往新家生活。外祖母强颜欢笑的神色,让小小的布鲁诺眼神中充满着迷茫。
在抵达新家后,布鲁诺虽然因为和朋友分离感到悲伤和寂寞,但孩子毕竟是孩子,失去了小伙伴的陪伴,布鲁诺很快便发掘出了自己的新爱好——探险。他对自己新家附近的一个“农场”产生了兴趣,因为在那里的“农民”总是穿着条纹睡衣在忙碌不停,全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开心地跟母亲讲了自己的新发现,起初母亲并不明白条纹睡衣指的是什么,直到一名犹太仆人被派遣到军官家中帮工,从布鲁诺震惊的眼神中,母亲知道了条纹睡衣指的就是身穿囚服的犹太人。可母亲不忍心告诉年幼的儿子真相,因此她只是封闭了后院,告诫儿子不要再去接触那些身穿条纹睡衣的人。
但布鲁诺在一次追寻着足球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条通往“农场”的捷径。
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与他年纪相仿,身穿着条纹睡衣的光头男孩--希姆尔,布鲁诺并不觉得面前这个男孩和自己有什么区别。尽管自己穿着整洁的白衬衫,背带裤和笔挺的小马甲,享受着丰盛美味的食物,自由自在的在荡秋千上看骑士小说,而铁丝网对面的那个小男孩却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小小的脸蛋上布满了尘土,终日被饥饿和不停催促的哨音所折磨。
在两个孩子眼里,他们对彼此来说都是平等的存在,他们没有种族的概念,唯一让他们有点好奇的就是对方姓名的奇特发音。布鲁诺甚至羡慕的对希姆尔说:“这不公平,我整日无所事事,你却可以和那么多人一起玩耍。”这句埋怨出自一个儿童的口中,体现了一种充满童真的讽刺感,孩子们不能理解什么叫做“种族灭绝”,为什么“犹太人是邪恶的民族”。囚衣上的编码,在布鲁诺眼中只是玩游戏时被赋予的编号。原为医生的犹太老爷爷在自己家里削土豆,希姆尔当钟表匠的父亲被迫在集中营里补靴子,他并不知道这是一种压迫,只是单纯地把它理解为大人们没有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尽管父亲请来的家教,一直在向他和姐姐灌输犹太人是一无是处的劣等民族,是国家罪人的思想,尽管14岁的姐姐,在老师的影响和出于对父亲身边军官的爱慕,而开始迈向成人的泥潭,丢弃了影片开头所喜爱的布娃娃,在自己的房间里贴满了战争的画报,但布鲁诺仍坚持着所认知的事实,因为在生命的黑暗滋生蔓延之前,用以丈量童年的是所听所见所闻。老师告诉布鲁诺,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好的犹太人,那么你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探险家了,这让布鲁诺成为伟大的探险家信心满满,因为他坚信自己的朋友希姆尔是个好的犹太人,他和他一样有着敬爱的父亲。
另一方面,他又对很多事情感到疑惑,当他荡着轮胎秋千,阳光透过茂密的树丛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是那么诗意盎然。
远处的天空,飘荡着滚滚黑烟,大人告诉他那是在焚烧“垃圾”。当晚宴时父亲质问自己的下属:“你的父亲是否对帝国不忠?”时,为了逃避话题,下属把因紧张害怕弄洒了葡萄酒的犹太老者拖出去殴打致死,而父亲一言不发地看着一切的发生。当好朋友希姆尔被派到家中擦杯子,吃了自己给的饼干,并在纳粹中尉的逼问下说出了和自己是朋友的事实后,那位军官如同毒蛇般投向自己的凶狠眼神。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困惑,父亲到底是保卫国家的英雄还是恶魔?姐姐和老师告诉布鲁诺,犹太人才是恶魔,到底谁是恶魔?
这个问题让布鲁诺开始了一段关于寻找恶魔的探索之旅。于是他偷偷地搬来了小板凳,趴在窗子上偷看父亲为领导们准备的关于集中营的录像带,在那里有小餐馆,电影院,咖啡馆,那里的人们的脸上都洋溢快乐和满足。这虚假的一切,让天真的布鲁诺真的觉得爸爸不是犹太人口中的恶魔军官,而是乐园的缔造者。散场之后,布鲁诺冲到父亲的怀里紧紧拥抱着他,他认为父亲依旧是他眼中那个给所有人带来美好的存在。
虚假的美好泡沫终究会破灭,父亲的亲兵无意间吐露出来的话语,让母亲意识到了集中营反人性的面目。善良的母亲崩溃了,她和父亲发生了争执,决定带着孩子们离开这个恶魔栖息之地,父亲在经过思考后,也无奈的同意了这个决定。可命运的齿轮,就在这一刻开始转动了。
出卖了小伙伴希姆尔导致他挨打,心怀不安的布鲁诺,再次回到了“农场”,去寻求原谅。希姆尔顶着被殴打后肿胀的脸,把手伸出电网外,两只小手紧紧相握的场景是那么的温暖。
战争是残酷的,但孩子之间真挚的感情,却是这无尽的黑暗里一点点温暖的慰藉。为了补偿希姆尔,在得知希姆尔的父亲失踪后,布鲁诺决定来一次探险,跨越过这道阻挡他们下棋玩球的铁丝网,去帮助希姆尔找到他的父亲。同样对种族隔离的邪恶一无所知的希姆尔,开心地同意了与朋友一起来一次探险的约定,甚至答应帮他找来一件条纹睡衣。
在离家的那一天,布鲁诺带上了铁铲,挖出了通道,跨越了铁丝网,换上了心心念念的条纹睡衣。两个在外人看起来不平等的孩子,在这一刻变得没什么两样了。他们欢呼着,拥抱着,准备一同开启属于他们的冒险,却不知道,无情的命运与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们的生命也将从此划上句号。
布鲁诺很快就发现,这里是和宣传片中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疑惑地提出为什么不去咖啡馆,为什么他们的房间如此拥挤,为什么这里没有宣传片中安逸祥和的世界,有的只是恐惧压抑。但是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他和人群一起被赶进了封闭的房间。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拿起身旁的毒气瓶做着最后的准备。被命令脱光衣服的布鲁诺感到不适,但他以为这只是洗个澡而已。
镜头的另一边,是发现布鲁诺失踪后惊慌失措的母亲和姐姐,以及带着大队宪兵和警犬扒开后院飞驰而来的父亲。
影片的长镜头展现了孩子们的处境。紧闭的毒气室大门,另一个房间里堆放着的条纹睡衣,黑暗中两个孩子相握的手,都在无声诉说着绝望命运的降临。
一切结束的如此之快,没有血腥,没有赤裸肢体痛苦的扭曲,也没有在生命倒数时人们的咒骂和祷告。有的只是远处如期而至的滚滚浓烟,母亲和姐姐在发现布鲁诺换下的衣物时绝望的哭嚎,和撕心裂肺呼唤着儿子名字的父亲。
布鲁诺的父亲身为纳粹司令官,在那一刻所承受的煎熬与折磨,是无数犹太人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的,只不过,这一次的他从悲剧的缔造者变为了受刑者,在那一刻,死亡对他来说,才从一串串的数字,变为了鲜明的存在。
在影片中打动人心的,是孩子们真挚的感情,但真正引发思考的,却是背后关于对于犹太人所遭受的无妄之灾,对法西斯主义极端的种族灭绝的深恶痛疾,在美好中挖掘残忍,这恰恰是对人性最鞭辟入里的拷问。
唯愿和平,再无战争,也希望孩子们的童真能被世间美好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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