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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距离我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这是阿尔贝·加缪的一句名言,是对超脱的最好解释。而超脱又是什么?中文解释是是不拘泥于常规、传统、形式,以英文DETACHMENT的解释来看的含义是身处事内而不陷入事物的情绪之中。《超脱》、《她》以及《hello,树先生》表现的都是极致孤独下的情感超脱,都是脱离于社会的局外人。当灵魂脱离身体只剩一具躯壳时,那生命是否没有了意义?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超脱是由家长、时代、社会、人性等一切现实因素所诱导的,而这三部影片分别以不同的角度来阐释超脱情绪背后所隐藏的社会现实问题,同时也娓娓道出关于超脱的救赎之道。
《超脱》
超脱的局外人
该片讲述孤独的代课老师亨利·巴赫特来到一所散漫的高中任教,在和学生的相处中看到了世界美丽的生活和人性的故事。影片的主人公亨利·巴赫特是一个有着与学生进行某种情感交流天赋的老师,但是他却选择了埋藏这种天赋。外公对母亲的性侵所造成的应激创伤使他避免和任何人产生情感缔结。后来他遇到了艾丽卡和梅瑞迪斯等一些同样像他绝望的老师们,尤其是当自己再一次亲手推开主动向自己表达爱慕的女孩后亲眼目睹了女孩的自杀,他便开始思索如何逐渐走出这“冰冷套子”,逐渐主动去联系情感。
电影《超脱》极为尖锐地讽刺了男主、外公和母亲三人的超脱不道德关系,这样的乱伦是超脱于社会常规与道德伦理的,也使男主始终活在阴影中与罪孽下。母亲不堪忍受自杀,而男主还需要一直照顾外公这个罪魁祸首,这样的挣扎与矛盾恰恰会时刻提醒着男主外公与母亲曾经不堪肮脏的关系,更加重男主内心的痛苦。包括艾丽卡的超脱,她在本应该在上学的年纪却混迹于社会,穿着不符合年纪的服装,画着不符合年纪的夸张妆容。电影没有交代具体原因,这样的违和令人感到心痛又疑惑,而正是这样的刻意留白引发了观影者的思考。
电影像一把剪刀刺开黑暗社会的伪善面具将其血淋淋的一面撕开展现给观众,继而抛出疑问,令人哑口无言,令人深思反省探究…
“少年时,我们都自私无知,夸张那些伤痛来当作放纵的借口。只知依赖不知自救,只知索取不知珍惜。打架,滥交,还自以为是看透了生命,绝望的很酷,其实肤浅的令人发指。孩子,什么时候你开始沉默的承受加诸你身上的重量,尊重它并与它和平相处,你才真的能称为一个大写的人。”——埃德加·爱伦·坡《厄舍府的倒塌》人生的诸多痛苦使我们难以遏制的想要将自我与现实割裂开来,达到“超脱”。然而,事实却是,自我与现实根本无法割裂,完全的自由意志和独立自我并不存在。存在本身,就连接着过去,连接着他人,以及一切。我们往往都是通过他人的眼睛看自己,确立起自我在客观世界中的存在。只有通过他人的话语、拥抱和情感,我们才能切实地感觉到自己与世界建立起了微弱却又坚韧的联系。
《她》
迷失的局外人
《她》是讲述在不远的未来人与人工智能相爱的科幻爱情电影。主人公西奥多是一位信件撰写人,心思细腻而深邃,能写出最感人肺腑的信件。他刚结束与前妻的婚姻,还没走出心碎的阴影。一次偶然机会让他接触到最新的人工智能系统OS1,它的化身萨曼莎拥有迷人的声线,温柔体贴而又幽默风趣,西奥多很快被莎蔓莎吸引,成为西奥多的赛博恋人。莎蔓莎体贴地帮助西奥多发挥他的文采,帮助西奥多出版了书籍,可这也让西奥多彻底陷入AI世界无法脱身,即便饱受外界的冷眼与嘲笑,他依然选择坚持和莎蔓莎相爱。电影融合了新奇的科幻设定与传统的浪漫气息,真人与虚拟共同谱写温暖治愈的恋曲。
西奥多的超脱更多的是一种迷失的状态,他将爱情寄托在AI莎蔓莎身上,单从影片所展现的层面来讲,AI小姐似乎是一个完美的情人,我们或许会羡慕这样纯粹、柏拉图式的的爱情。可打破电影理想滤镜之后,我们更直观看到的是西奥多一个在家打游戏,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傻笑,向朋友介绍自己根本不存在的女友。他已经脱离了社会,迷失在AI中无法处理真实情绪,他成为了现实生活的局外人。
萨曼莎的存在和离开,促使西奥多反思自己的生活和情感。她的出现让西奥多重新体验到了爱的感觉,而她的离开则让西奥多明白了真实情感的重要性。影片最终展示了西奥多的成长,他学会了珍视身边真实的情感联结,也找到了内心的平静和满足。西奥多和艾米在没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明白了打开心墙用心交流的要义。这个世界人与人的距离太远了,电子设备和人工智能更进一步阻隔了人们。我们要勇敢地抬起头,轻轻地靠在真正重要的人的肩上。
《hello,树先生》
被迫的局外人
电影《Hello! 树先生》是一部讲述人性、家庭、爱情和人生困境的作品。在这部影片中,树先生始终活在父亲失手杀死哥哥的阴影中,被人嘲笑,甚至自己的发小在城里打拼回来后也对树先生避之不及。虽然主人公树的生活充满了艰辛和困难,但他始终保持坚强的精神,不断寻找出路,为了生存和爱情,他展现出了人性的光辉和勇气。
电影《hello,树先生》中展现的是另外一种孤独、超脱。相比起前两部影片提到的主角,树先生并没有特别戏剧化的亮点,他在农村社会中挣扎地活着,活在父亲失手杀死哥哥的阴影里。树先生被村里霸王刁难让他下跪,当他双膝跪地的那一刻,他的自尊、他的“本我”被彻底粉碎。自此树先生便在精神与意识层面创设了一个自己的世界,选择用创造自我乌托邦的方式来逃避社会。
这样的超脱是被动的,是被社会的刻薄与极低的包容度所逼到局外的,树先生就这样被迫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这三部电影似乎都充斥着孤独悲情的色彩,也在一件事情上达到高度统一:他们都默契地没有交代如何实现自我救赎。回看他们不堪的过往,他们都在悲伤的遭遇中受到过冲击,于是在心理防御的作用下,不约而同地选择用另一种较为极端的方式去保护自己。这样的创伤真的无可救药吗?其实不然。他们无非是因为走在了社会的边缘,感受到了社会的冷漠与排斥。当今时代,人们似乎也都更加理智更加利己,当人与人之间缺乏了最基本的情感缔结与交流,都选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么其结局就是大家也会在某一天被社会淘汰,变成“局外人”。
因此,救赎没有确切的答案,救赎不是不切实际的爱慕,而是一种回应,是一个回答,是关注,是理解,是一个温暖的拥抱,是从超脱状态的回归,从局外人变成局内人,变成有温度有情绪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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