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23日，2021中国数据内容大赛奖项公布，我校文化传播学院18级新闻学专业学生邱奥、杨振东的数据新闻作品《450位“福利姬”的性与生》在教师张雪静的指导下获得该赛事最佳数据内容铜奖。

参赛作品《450位“福利姬”的性与生》从选题、内容和制作技术等方面充分体现了学生及教师的新闻专业素养，从边缘群体中透露出对社会的整体关切。通过深入调查，揭露网络环境中的阴暗面，提出了在数字化社会下的技术反思，对工具理性注入了人文关怀。并且作品对如何保护未成年人用网安全提出了再思考。

2021中国数据内容大赛由中国新闻史学会网络传播史研究委员会指导，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数可视教育公益基金共同主办，北京数可视科技有限公司承办。

本届大赛以“数据驱动与创意呈现——发现数据化叙事的更多价值”为主题，旨在通过数据可视化的手段，提高信息的利用水平，深度挖掘数据叙事的价值，进一步推动数据的创意呈现。

2021中国数据内容大赛共计1038人报名，初筛通过655份，其中投稿最佳数据内容占总投稿量的60.1%。在投稿作者中除自媒体和学生个人及高校，还包括中央广播电视总台CGTN、澎湃新闻、新华网、人民网、光明网等媒体。本次大赛评委分别来自如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南京大学、复旦大学等学界知名大学，还包括如新华社、澎湃新闻、财新、阿里、百度等业界知名媒体和企业，以及普利策新闻奖得主。我校学生作品在本届大赛中先后入围并提名，最后突出重围获得佳绩！

《我们收集了450位福利姬的信息》作品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bpAVbC4lC_Y-XqRFL6G-2Q

  专访作品主创邱奥

希望大家平等看待“福利姬”们

问

是什么契机让您把关注点聚焦到“福利姬”这个群体？

答

5月12日,新华每日电讯在公众号上发布了一篇讲述“福利姬”的文章,那是我第一次了解到在互联网平台中有这样一个群体存在。

问

您选择这个选题的初衷是什么？在做完这个选题后，您对这个群体的看法是否有改变呢？

答

选择的初衷并不高尚，反而带有窥探、猎奇的想法。我选择这个群体的初衷其实是很简单的,首先是带着好奇,其次是了解到当下媒体对该群体的调查量并不多,媒体资源的空缺在我看来有更多发现的可能。

在不断的调查后我才逐步建立了自己的价值判断。这可能也是很多研究过类似群体的人们多数存在的认识，即性与生存二者之间的相互冲突。概括来说，起初我对“福利姬”的认识核心是色情，经历调查后我对“福利姬”的认识是罪恶与尊重，我们常常说信息的广度会降低认识极化，但是我确实产生了这样的认识，可能这也更体现了这一群体的混乱。

问

推进选题过程中遇到的最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是什么呢？

答

在推进选题发过程是一个让我不断平静的过程，从猎奇到关怀的变化使得我能够平静心态留意群体中的个体，这其实受到了丁瑜的《她身之欲》的影响。在这本书里，作者立足于女性视角，探寻作为性工作者的主体欲求。

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平等的视角，而非群体之间的层级和差异。所在在这样的前提想法驱使下，我会着重关注她们自己的欲求，多数人是为了赚外快，但也有发泄欲望的放纵诉求，不过也有一些人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有一位女孩，她会去写诗、抄诗，在抑郁的状态下去描绘生活和为了赚钱给自己买药的核心诉求。还有一位女孩，在接触中我了解到她才11岁半，这给我极大的冲击，在她看来，更看重自由而非获利的多少。

在制作过程中最印象深刻的就是和张雪静老师一起熬夜到凌晨4点修改作品，对老师的支持和信任，我特别感激。

问

在您看来，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传媒变革？

答

传媒变革实质上是技术变革和理念变革，而这并不是当下才出现，在每一次技术浪潮中传媒的变革都在影响着社会发展。有的人持有技术中立的视角，认为技术本身无错，错在使用的人；而有的人持技术目的性视角，认为技术的出现本身就带有目的。

我个人偏向后者，互联网的出现早期服务于军事，之后服务于社会，加速了信息流通和人们之间的交流。很多新型问题的出现搭载了这一技术的快船，比如“福利姬”群体，本质上也还是人欲推动的产物，然而技术又会对人的行为再捆绑，比如媒介依存、算法牢笼。

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更多自我克制的心态，来面对技术对人捆绑的不断加深，而不是对技术过于顺从，比如看书时候把手机放一旁就是最简单的克制，思想上藐视技术，实践上重视技术。

问

您有什么想在作品之外送给读者的话吗？

答

这个作品虽然获奖了，但是还有很多不足，从作品文本等内容的本身来说，获奖了我是挺开心的，但是从群体视角来看，痛苦或不堪皆是他者承受，而作者终究是置身事外的观众，同样也是读者。

我希望大家都能平等的看待作品中的人，因为他们可能在另一个地方同样过着普通的生活，也希望大家更关注未成年人用网安全，警惕内心的欲望，别被物欲横流的社会吞噬。

 专访作品主创杨振东

较为全面整体地呈现这个行业更新大众对“福利姬”的认识

问

是什么契机让您把关注点聚焦到“福利姬”这个群体？

答

我们在专业开设的数据新闻劳动工作坊课程中，在寻找适合用数据新闻的形式来呈现的新闻选题过程时，偶然看到新华每日电讯关于“福利姬”的报道。在之后的对福利姬相关主题的检索中，我们发现当时媒体对于“福利姬”的报道，呈现出数量少、内容不全面、描述过时、核心事实少而价值批判多等问题。于是我们逐渐把“福利姬”确定为选题。

问

您选择这个选题的初衷是什么？在做完这个选题后，您对这个群体的看法是否有改变呢？

答

鉴于对“福利姬”的报道在舆论场上呈现出的上述问题，我们把选题以及作品的重心放在对“福利姬”这个藏在互联网黑暗角落里的行业进行肖像刻画上。较为全面整体地呈现这个行业，更新大众对“福利姬”的认识。把“福利姬”与传统的“二次元亚文化”等刻板印象或标签解绑，追溯软色情行业在互联网中的发展与运行轨迹，与其他媒体的相关报道起到互补共鸣的作用，强调其的危害性质，是我们的初衷之一。

问

在您看来，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传媒变革？推进选题过程中遇到的最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是什么呢？

答

传媒变革其实是个很大的东西哈哈，涉及到媒体的方方面面，观念转变、业务拓展、能力提升那些都自不必说。在此次的数据新闻作业过程中，在那些为数据、为素材、为文章挠破头皮的夜晚，我们每一次钻研明白了工具技术问题、每一次因查找资料而豁然开朗，都会让我们欣喜万分、动力十足。

我觉得我们当时的那种，保持好奇、积极探索的热情，会是面对变革的一大助力。

问

您有什么想在作品之外送给读者的话吗？

答

曾经有同学以及其他看过我们作品的人，对我们提出这样的质疑：文章把福利姬业态的流程详细展现出来的意义何在？不会违反新闻伦理吗？或者是：看了文章后，不太能感受得到这个行业的危害性。

其实在我看来，舆论场上并不缺乏对福利姬问题的价值批评，但如果连问题是什么、是如何呈现的、有什么新变化，我们要怎么去找到解决问题的发力点呢？而缺乏了事实的价值判断更是虚言。我们两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采集数据和对福利姬的调查采访上，我相信对于事实的补足，是我们作品的价值所在。